第66章 (二更)-《奉旨吃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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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如何能让皇上知道自己明白了呢?

    陈衿斟酌稍许,回道:“想来是因为感情之故。”

    “感情?”荀翊不知在想些什么,目光向远处缓缓飘去。

    如今已经入春,虽万物尚未完全复苏,但原本枯寂的山河似是沾染了浅淡的妆,隐约已经可见嫩绿盎然,连外处的风都温柔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似是独占作祟。”荀翊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妈呀!

    若说陈衿之前还有些不确定,此刻已经是十分确定了。皇上这就是想借着自己敲点苏渊老实些!连独占都用上了!

    陈衿吞了下口水,平复片刻说道:“男女之情,独占确属正常,皇上无心担忧,微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荀翊这便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不懂何为男女之情,他所见的男女之情便是先皇的后宫。

    身体和容貌是为了将权势扒下来片毫,披在自己身上。那得来的权势是挥向无辜稚童的刀刃,是骄纵是狂妄是外戚弄权,是天下大乱国库空虚。而落在他这处最实实在在最感同身受的,便是当年甄妃挥在自己身上的鞭子,按在自己身上的火盆。

    这些难道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吗?

    他同荀歧州一般,不愿与怨偶消磨终身,后宫嫔妃的怨恨会变成其他有形无形的刀刃。他并不想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后宫纠葛当中,也不愿自己重蹈先皇覆辙,哪怕只有一丝半毫,他也不愿,否则也不会有介贵妃这样一人出现。

    而对宁姝,他自认为是感激她一直妥善保护孔雀蓝釉罐,因长时间的陪伴而信任她,且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。

    直到这其中独占的意味却越来越浓,他才觉得有丝不对。

    譬如昨夜,譬如上元节,他会因为苏渊说那些话而动气;譬如他昨夜的动情;譬如以往他也曾想过对待宁姝如同其他嫔妃一样,养在宫中,日后她说想走便放她走,可如今……

    他蓦然想起上元节卖莲花灯的那对老夫妇。

    长长久久。

    若是宁姝,定然不会像先皇后宫那般。

    荀翊回头看向宁姝的车辇,片刻后,他缓缓闭上眼睛——一个只把皇上当成客户的婕妤,当真会有什么真感情奉上吗?

    荀翊再转过头时,嘴角微微勾起,眼中多了一分笃定。

    她当然会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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