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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终于……

    “你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保镖不知道这三分钟之内，柯少宸发生了怎样的变化，他用着极度平缓的语调，对他们说出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此时不走，更待何时。

    “是，宸少，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保镖刚走不久，于姨从楼上下来，走到柯少宸的面前，向他汇报着顾欣然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宸少，顾小姐睡得很沉，我本来还想叫醒她脱下衣服，可怎么都叫不醒，您看是不是找两个佣人帮忙？”

    柯少宸的脸色依然保持着阴沉，笼罩在他头上的阴霾，没有散去反而逐渐增加。

    他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支，深深吸了一口后，吐出浓郁的烟气：“不用管她，死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于姨呆愣了一下，还以为柯少宸会像之前那次一样，细心地照顾顾欣然，还会命她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直至醒来。

    一句不用管她，死了算了，让于姨不知该怎样往下接话。

    不敢多问，只管听命令办事。

    于姨看了看堆在门口的行李箱和白色盒子，走过去进一步请示柯少宸：“宸少，这些东西，要不要放在顾小姐的房间。”

    “就在那放着，等她明天醒来自己处理。”20 

    “宸少……”

    “回你自己的房间去，没什么事不要出来。”

    柯少宸依然坐在沙发上，一根一根地抽着烟，火气一直没有平静下去。

    和方亦远一次又一次地亲近行为，帮他拿行李，互送礼物，互相吃着对方的东西，拍合影……

    依柯少宸看，他们离婚后，非但没有变成互不相干的人，反而关系更甚。

    柯少宸倒像个外人，除了那种事，还有什么能算得上情侣的。

    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争吵，误会，还有更多的不信任。

    再到现在，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，没有语言交流，没有目光交汇，做着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他们，还不如他们没在一起时，拼命想要朝对方靠拢，为爱情争取最后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了，剩下的，只是两具没有感情而言的躯壳，行尸走肉一般，顶着情侣的头衔。

    从晚上到凌晨，从凌晨再到天亮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，如隔一世。

    柯少宸在空荡的客厅里，坐了整整一夜。

    他想了很多，想的都是这几年来和顾欣然的种种过往，还有他们一直坚持的理由。

    是什么让他们能坚持到现在，是什么让柯少宸以为，顾欣然在去世的两年半里，还一直坚持着，没有变心。

    他想了很多，多到甚至记不得他都想了些什么，越想越觉得身心疲惫。

    直到天亮了，佣人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开始忙碌，然后等着换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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