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 乱神-《大宝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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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对,这次没失神,我不是亲历者,而是旁观者,这娘们儿的琴音似乎只是在述说,并没有试图将听者拉进去代入具体。

    封知平定定神,又狐疑起来,他总感觉这种幻术似曾相识,就是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。

    挠挠头,见游景涟还苦着呢,他没打扰,皱着眉继续回忆印证。

    楼下,封莫修站在露台前,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屋里除了他只有盛樰,四位行首早在开曲时就被他赶了出去,似乎预料到自己会哭,不想在他们面前失态。

    盛樰默默的站在旁边,没有看舞台,双眸只看着自己的夫君。

    他就在身边,可这一刻,她却感觉他离自己很远,远到她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
    莫名的惶恐浸泡着心房,她不想打扰,一忍再忍,可在《逢莫逢》响起的那一刻,在那迥异于天元通用的口音、带着很多咬舌音的糯糯的唱腔中,她再也忍不住,一把握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封莫修惊醒,空洞的双眼凝视了爱妻好一会儿才聚缩起来,反手将她的小手牢牢抓紧,张嘴想解释什么,结果话到嘴边只让嘴唇颤动了几下,最终咽了回去,愧疚无言。

    盛樰没有责怪,只有浓浓的心忧。

    她知道封莫修很多事,道听途说的,封莫修自己说的,作为夫君,封莫修绝对是合格的,极少有事瞒她。

    她一直觉着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夫君,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,自己还是没能走进夫君心里最深最暗的那一层。

    “《天元叹》,是她作的?”盛樰轻声问道,眼睛看向六层台上抱琴而坐的白衣女子。127

    封莫修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低声解释道:“是她,但不是她,没猜错的话,她应该是她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盛樰默然,看了女孩片刻,又问:“《逢莫逢》,是写你的?”

    封莫修长叹,缓缓点头,而后苦笑:“逢莫幸,莫逢幸,幸逢莫逢幸是苦,她不知道是幸是苦,我也不知道,但想来,应该是苦的吧,不如不未相逢。”

    盛樰不便表态,抬眼看了下夫君,垂下视线轻声问道:“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,能跟我说说吗?”

    封莫修心中一痛,强笑道:“陈芝麻烂谷子的糟烂事,不值一提。”

    盛樰头垂得更低了,遮住一闪而过的黯然。

    封莫修还是察觉到了,也终于彻底清醒,暗骂自己该死,赶忙改口道:“你要想听,等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,不过真的没什么意思,很无味的。”

    盛樰叹了口气,微笑抬起头,笑容很温柔:“不想说就不说,我不逼你,等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跟我说,我不急。”

    “你...”

    “我认真的。”盛樰收起笑容,眼神坚定。

    封莫修心中刺痛,一把将其拉进怀里用力搂紧,哄她又劝自己似的说道:“说给你,都说给你,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,有什么不能说的!嫁给那个王八羔子,这些年她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老子呢,她说得老子说不得?”

    盛樰越听眉头越皱,撑开一段距离板起脸:“侯爷,你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,嫁给你我从未委屈过,干嘛拿我作由头来逼自己?这些年来你待如何我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,那个女子能让你如此忘怀,我相信肯定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俗人。您为了哄我就如此编排她,这还是我钟情的那个顶天立地有一说一的封莫修吗?麻烦您搞清楚,我是你妻,你是我夫,夫妻之前相约白首不是靠嘴说的,而是靠做的,相濡以沫、相互包容体谅才能走的顺遂走的长远,您为了哄我就恶意揣测曾经的挚爱,您就不怕我多想,觉着哪一天您厌了我了,也会背地里如此编排我?封莫修,你扪心自问,我盛樰是需要哄的人嘛,你封莫修又是这种恶俗的无耻之流吗?”

    封莫修愣了,定定的看着盛樰,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夜,一个明眸皓齿的娇俏女子眼里滚着泪珠,却死咬着牙不肯让其滑落,叉腰装作一派凶蛮怒斥一众纨绔。

    又仿佛回到了自己表白心迹的那天,女孩明明是欢喜的,却理智得可怕,别着脸斜着眼拿余光瞄着自己,讥讽道:“叔爷,您可想好了,您确定不是贪恋您孙女我年轻貌美,图一时新鲜?我可没您的修为,将来人老珠黄您还风华正茂,您确定您能抱着个老太太你侬我侬?别拿您的家财爵位说事,我不稀罕,我盛樰要嫁的夫君得是个人,不是物件,不是爵位,不是其他任何东西,得是个活生生的人!所以还是算了吧,刚才的话您当没说,我当没听,咱各走各路,好吗叔~爷?”

    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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