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建仁帝许久未说话,殿里静得落针可闻。 “给太医院一天的时间,若是还找不到医治之法——” 剩下的话不用建仁帝说,李院正也懂。 他从这一刻就知道,之前自己的暗示恐怕是做了无用功。他昨天明明暗示过皇后恐怕是中毒,整个宫里都知道这事可能和永寿宫有关,当时陛下也说去永寿宫查,偏偏过了一夜陛下这就变了口风,很明显是改了主意,不打算继续追究永寿宫了。 既然不打算追究永寿宫,皇后这事肯定要有人背。能治好肯定万事大吉,若是治不好,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。 其实如若真能治,昨天就该有章程了,哪会等到今天! 李院正心思剔透之余,不免有种宿命之感,方才他还在责怪曹太医无事找事,现在看来恐怕也只有这一线生机。 他甚至有种明悟,他似乎被人架起来必须和永寿宫的那位对上,不管这个坎过不过得去,但凡是人总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。 “微臣还有一事要禀。” “说。” 李院正颤颤巍巍,克制不住全身发抖,一般人见他这个年纪,只当就是如此,只有李院正自己心里清楚是为了什么。 “今晨,皇后突发异状,其中负责值守的太医见之生疑,突然想起当初小皇孙……” 李院正还在斟字酌句地说着,并没有发现一旁的荣庆已经快缩到角落里去了,而上首建仁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。 顺嫔之流都能联想到的,建仁帝怎可能联想不到? 当初东宫传来消息太子病势见好,可紧接着太子妃和小皇孙薨了的消息传出后,太子就不行了。 而恰恰也是这件事,彻底拖垮了皇后的身体。 “李院正,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 “微臣、微臣……” 李院正满头大汗,正搜肠刮肚斟酌说辞之际,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哭声。 “陛下、陛下……” “是谁?” 低沉沙哑的声音压抑到极致,似乎那怒焰就会喷涌而出。 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匆匆走进来,禀道:“禀陛下,是顺嫔娘娘。她、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面见陛下,奴婢本想撵了她走,可她说她禀报的事和皇后娘娘的病有关。” 建仁帝先是诧异,之后怒极反笑。 “好,很好!朕倒要看看她来是想禀报什么重要的事!” …… 哪怕穷尽建仁帝所想,他也没想到顺嫔是来送解药的。 还带来了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。 顺嫔就照着当初对晚香所言,把方贵妃让身边宫女爬床争宠,以及又磋磨这些人这一系列的事说了。 当然受尽委屈吃尽苦头的对象,也从之前雪鸢很可怜,变成了除了雪鸢很可怜,她也很可怜很悲惨。 “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是从永寿宫出来就病倒的,又听闻其病状,寝食难安一整夜,臣妾实在坐不住了…… “臣妾身份卑微,胆子也小,在宫里从不敢惹是生非,只想安稳度日,可皇后娘娘是个好人,那日她碰见十二皇子…… “……娘娘不光给十二皇子送了冻疮药膏,之后也对臣妾和十二皇子颇多照顾,臣妾心中感激不尽,也无法报答,也因此这次壮着胆子前来送药,还望陛下赎了臣妾唐突之罪。” “你说当年雪鸢也是相同的症状,之后她死时你替她整理尸身,发现她身上青色经络曝于体表?” 顺嫔想着昨日皇后交代她的话,让她一定要状似不经意地提到这件事。 “是这样没错,当时吓了臣妾一跳,却不敢对他人言。” “你说你胆子小,却倒敢偷贵妃的药。” 顺嫔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建仁帝脸色,以帕掩面哭道:“臣妾也是实在不得已,当时臣妾已经有了身子,却不敢明言,怕贵妃娘娘容不下臣妾,那些日子臣妾每天半夜总是做梦梦到雪鸢……臣妾也是逼不得已才偷药,不过是为了自保,请陛下明见!” 荣庆也算见过大世面的,此时却听得目瞪口呆。他不敢去看建仁帝,只知道这次方贵妃恐怕是要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