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沙滩地被填上土后,就开始铺青石板了。 这一行举又让镇上的人很是诧异,须知镇和村最大的区别,除了人口以外,就在于——村里的路都是土路,镇上的路都是要费大力气铺上石板的。 这样一来下雨才不会脏了脚,也不至于一到雨季,人就不敢出门。 现在乔家磨坊弄出这么大的排场,真只是为了修个磨坊?你修磨坊就修磨坊,把河边这么大一片地都铺上石板作甚? 银子多了烧的? 可地是人家的,旁人岂有插嘴之理,也有人试着跟刘叔打探,可刘叔只会打太极,要么就推说不知,是东家的意思。 东家就是乔寡妇了,是个妇道人家。 一个妇道人家弄出这等罕见荒诞之举?旁人也只以为乔秀秀是疯了,因为乔老二家逼着她嫁人,索性她破罐子破摔,嫁人之前先把乔家的银子给糟践光。 外面议论得沸沸扬扬,乔申那边急了催着胡媒婆又上门一次不提,同时有个流言也在暗中传着。 起初,听到的人大多是不信的,因为太匪夷所思,可架不住传的人多。 “你们到底听谁说的?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顾大娘黑着脸道。 她向来是个爽朗不爱计较的性子,还是第一次见她恼成这样,可也不怨人家呀,谁叫这些人嘴上不把门说人闲话被人听见了? 所以被质问的几个妇人也十分尴尬。 她们互相看了看,有些尴尬道:“顾家的你也别气,这不是听人说的。” “听谁说的?” “我是听程家的说的。” “我是听荷花她娘说的。” 目光都聚集在穿姜黄色衫子的妇人身上,这叫‘荷花她娘’的中年妇人被看得站立难安,解释道:“顾家的我真不是胡说,是茂盛的爹和阿福爹亲眼瞧见的。后来这话传出来,住在河边乔胜家的说,有一回他们一家子也碰见过一次,不过当时是碰见那乔寡妇和顾先生先后走出来,就没放在心上……” 听完几人七嘴八舌的添补后,顾大娘的脸色并没有见好,反而更难看了。 有人劝道:“顾家的你也别气,咱们谁不知顾先生人品贵重,让我说肯定是那乔寡妇不安于室,故意勾引顾先生。” “我也觉得,不是听说那乔家两房人抢磨坊,乔老二仗着大房这边没男人立门户,就想把那乔寡妇嫁出去?据说乔氏族里的族老家都有人出面了,会不会是那小寡妇见没人给自己撑腰,想找个靠山?” “让我说咱镇上没婚嫁的后生,也就顾先生独树一帜,书读得好,人品也好,以后前途无量,会不会是这小寡妇想攀高枝?” “行了,别再瞎说了,没得坏了人家女子名声,这事我会去打听的,若是嚼舌根乱说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 说完,顾大娘就走了。 留下几个妇人你看我,我看你。 其中一人撇了撇嘴角,细着嗓子学了一句方才顾大娘说的话,又道:“不放过谁?还不是仗着有个出息的儿子。” “你少说两句,再被人听见。” 这妇人哼了一声,面上不服气,倒也不再说了。 边上一个妇人挤了挤眼睛,笑得一脸暧昧小声说:“让我说,这不也是人之常情,那乔寡妇长得水灵,这顾先生又是个大男人。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,像这般年纪的后生,哪个不是早就娶妻生子了,唯独这家跟人不一样,偏说不能耽误举业。 “你说这样的年纪,血气方刚的,能憋的住?有那妖媚妇人献献殷勤,自然把持不住了。荒郊野外,成就一番好事,反正外人也不知道,以这家人的秉性也不可能娶了人家,白占了便宜。” “你说得倒也有理。”有人会意地笑了起来,“可现在传成这样,能白占便宜?” “那照这么说,这话指不定怎么传出来的,说不定是那寡妇命人放的,指着人娶她回家?” “你想得倒挺多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” “咱管这么多干甚,等着看戏不就好了,看这回顾家人怎么收场。” 第(3/3)页